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大唐天宝年间,九品小吏李善德承接了一个在贵妃生辰之前将新鲜荔枝从岭南运往长安的任务,岭南距长安五千余里,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这在当时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善德打算拼死一搏。
遭受设计,误解任务
李善德在长安混迹多年,仍是一个九品小吏,连买房都需要借上“香积贷”。某日,去办公时,被上司设计,在醉酒的情况下,把皇帝任命的“荔枝使”采购荔枝任务给接了下来,而李善德误以为是采购荔枝煎,其实是被上司用“煎”贴住了“鲜”字。“煎”和“鲜”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一旦未完成,将有杀头之
祸,这也将彻底打破李善德平静的生活。
退无可退,奋力一搏
李善德明白之后,在好友的劝说下,慢慢从落魄的情绪中的走出来,决心放手一搏:“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时下,运送荔枝的难点主要在于新鲜荔枝保质期就只有三天,而从岭南一路到长安,需要一个月,好在现在才二月份,距离敕牒上要求的六月一日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于是李善德打算背水一战,前往岭南亲自看看有没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岭南之行,精密实验
来到岭南后,李善德本打算凭借着“荔枝使”这个皇帝任命的头衔,让岭南经略使何履光出钱出力配合实验,李善德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辞,何履光也压根不信他能办成这件事,但碍于皇帝诏令,便只给了一张通行符牒。然而,光有符牒对于运送荔枝这耗钱耗力的活来说,杯水车薪。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胡商苏谅愿意花一千五百贯钱买下这张可以四处通行的符牒。于是李善德开始做起他的实验,他首先找到当地种荔枝最好的峒家女阿僮,经过协商,先拿三月红这种提前成熟的荔枝做催熟,并使用苏谅的双层瓮做隔水保鲜。李善德本就是用算术考取得功名,很有数学天分,经过没日没夜的细致计算,设计四条路线,并追踪荔枝保鲜效果和运送的最远距离,经过多次实验,终于得到一种可将荔枝保鲜十一天的方法,如若动若朝廷力量,不惜人力物力则十一天定可送到长安,完成任务。
实验成功,却遭追杀
实验成功之后,李善德马上返回长安申请朝廷力量,但刚出岭南便遭受何履光追杀,好在最终逃出生天,平安返回长安。试想,李善德作为一个九品监事,以个人能力完成了荔枝转送,而岭南经略使有权有钱却办不成,皇帝会想,何履光是办不了呢还是不愿意办?是不是不忠于朝廷?但这层,作为荔枝使的李善德是没有去想的,他早已顾不上去想为何有人要截杀他,来到长安,第一件事便是组织朝廷各部,准备运送荔枝。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最难的荔枝转运方法也有了,但各个部门却一样推脱,不懂官场变通的他没有品出其中的奥秘,其中缘由何尝不是跟何履光一样呢?
一张银牌,畅通无阻
虽然朝廷各部都在推脱,但受人指引,李善德辗转被人领到卫国公杨国忠前,杨国忠是当朝贵妃之父,权力已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善德前来面见前,受好友指点,懂了一点官场奥秘,愿意将功劳成果让给卫国公,于是获得了卫国公的一张银牌,有了这张银牌,无需任何文书,所有部门都会听从他调遣运送荔枝。凭借着银牌,各个部门表现得十分配合,不得不感叹,正规的流程走不通,而依靠流程外的权力却畅通无阻。李善德再次来到岭南前,提前上表,称岭南经略使功劳首屈一指,来到岭南时,何履光表现的十分配合,李善德渐渐明白了官场“和光同尘”道理。然而,之前的好友苏谅却对他大失所望,原来,李善德曾答应苏谅,待研究出转运之法后,须将荔枝转运的差事交与苏谅,用以换取实验前期苏谅的经济投资,但此时已有卫国公下令不让外人插手。李善德有苦难言,已将成为背弃誓言之徒。当时,荔枝转运事物繁多,李善德想着忙完此事后再去登门道歉,苏谅误以为李善德权利熏心,早已忘了此事,便率领商队连夜返回波斯。荔枝的事情已经让李善德忙的不可开交,虽说有了转运之法,但事物巨细都在变化,比如苏谅一走,用来保鲜的双层瓮没了,于是只得去找类似的鼓瓮替代,效果也大打折扣,又比如有一个驿站发生逃驿,骑手无法换马,李善德为了转运成功,把自己的马换给了骑手,自己徒步走到下个驿站。终于,在六月一日这天,远方一个小黑点飞一样地冲进长安,伴随着马蹄掀起的烟尘,一个骑手正弓着脊背,全力奔驰,马背上用细藤筐装着两口鼓瓮,只有一骑,两瓮,贵妃如愿吃到了岭南的荔枝。
放弃名利,被贬岭南
顺利完成任务后,前途即将一片光明的李善德并没有开心起来,一路运送途中,他已经看到了盛世表面下的溃烂,正是由于卫国公的极力维持的官运,朝廷只需巧立名目荔枝税,国库非但不用出钱,还可从中获利,也让一些官员中饱私囊,却给沿途普通老百姓的赋税劳役加了几倍。只为了贵人们吃一口荔枝,却弄得如此劳民伤财,导致百姓苦不堪言,驿站便是因此逃驿。李善德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便主动向卫国公放弃了这个可以为他带来权力和金钱的肥差,那一刻,他如释重负。